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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说:“我在陆大研究院进修的时候,听美国教官讲课,便能看出日本在战略上是有大错误的。可惜我们先吃了教训。”
另一个说:“如果我早一点得到德国装备,何至于在淞沪战场死掉那么多兵。”
大家敬一轮酒,互相抬捧起来。
这几日,胜利的狂欢在军队中蔓延,听来听去,阮君烈有些厌倦。
他露出冷淡的表情,泼冷水道:“没有太平洋战场的胜利,哪有这么快?这一仗打得惨烈,何止丧师百万,连国父寝陵之地都被糟蹋……”
其余人听了,纷纷露出悻悻之色,不吭声。
李太太忙圆场道:“如今日本人投降,正是要好好庆祝,实现孙先生的三民主义。”
她挥动玉手,说:“再来一瓶香槟!”
佣人捧着一瓶冰镇的酒,来给他们一一斟上。
阮君烈拿着玻璃杯子,让佣人给自己倒满,啜了几口。
军官们重新攀谈起来,讨论新一轮的政府任职。
话不投机,阮君烈不想坏他们的兴致,便站起来,说:“我走走。”
他闪过屏风,往客厅另一侧走去。
李公馆的厅特别大,到处挤满客人,一面通向花园。
阮君烈在客人中逡巡,看到了几位银行家,穿着西服,在议论经济货币政策。旁边站着他们的经理,正用殷勤的态度拍马屁。
一大批年轻军官,每人抱着一个女伴,坐在八仙桌边,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