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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理凌迟。
廖文茜的离开,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更干脆。
那天,是六月初的第一场雨。
"廖文茜向 Bob 递了辞呈。"方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语气冷静,"一周后走人。你来处理离职手续。"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握紧了手机,"需要给她准备 farewell dinner(告别晚餐)吗?"
"当然。"方琳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刀,"记得多拍些照片,HR 要体现人文关怀。"
挂断电话,我盯着电脑屏幕,听着雨水在窗外交织成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格外清脆。我编辑着告别晚宴的邀请邮件,措辞斟酌再三:"诚挚邀请各位同仁参加廖文茜女士的 farewell dinner...时间是六月五日晚上......"
六月五日傍晚,我因为有面试,赶到餐厅包房时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推开包房门,我本以为会看到满室觥筹交错的热闹场面,却不想
偌大的包房里,只有廖文茜一个人端坐在主位上。暮色透过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
她今天出奇地柔软。米色亚麻连衣裙取代了往日的西服套装,松散的发髻垂下几缕银丝。
"嗨,唐宁。"她抬眼看向我,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就您自己?"我皱了皱眉,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没想到最后只有你来送我。"她伸手将一缕散发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透着某种释然,又带着难以言说的落寞。
“怎么回事?” 我掏出手机查看邮件。
收件箱里堆满了各部门主管的婉拒邮件 有人要陪客户,有人家里亲人住院,有人要加班赶报告......每条借口都冠冕堂皇,每条回复都透着精心设计过的疏离。
我心里明白,他们都是在避嫌。如今廖文茜大势已去,他们不敢来给廖文茜送行,怕得罪了程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