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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靖霖才发现他的脸色很差,身体冒着热气但是额头发虚汗。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靖霖冷下脸,“你任务结束没在塔里接受统一疏导吗?”
“上校——”他没有回答而是拖长着调子喊他。
靖霖面色不虞地觑着他,“你们这次出任务的小队长是谁?怎么会让你没疏导就跑出来。你也是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要是在市区失控可能会引发骚乱,普通群众本来就对哨兵有偏见。发生灾难的时候他们会感谢哨兵出现,但是在和平年代,他们只会忌惮......”
“唔——”
梁翊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眼眶泛红,脸贴得很近,说:“嘘。”他说话时气息扑在靖霖脸上,有些痒。
“上校。”他轻声喊他,然后又不太满意的样子,皱了皱眉,喊:“靖霖,我难受。”
离开前,靖霖才跟他说了非必要不做接触疏导。可这人总是能变着法让他不得不点头,实在可恶。
靖霖沉着地打量他的脸色,高强度消耗身体哨兵精神会高度紧张并出现感知过载现象,有狂化或失控的危险。这几天没有见到新闻报道领域的事情,估计是现实世界的任务,那对哨兵的影响没那么大。
可是梁翊这次任务去了七天,结束任务还坚持去杏林堂买夜宵再过来,看上去是憋着一股劲忍到现在,在停车场等待的这段时间他的精神松懈下来就遭到了反噬。
靖霖有些生气,这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也不对其他人的安全负责,这不是白塔的哨兵该有的担当。
但是目前情况紧急,他咬了咬牙十分用力攥住他的手,从交握的姿势变成十指相扣。梁翊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似乎在庆祝计谋得逞。
“再有下次这么不计后果就不管你了。”靖霖瞪着他,但是并没有太强的震慑作用。梁翊清楚就算有下次,下下次,靖霖也依然会心软。
一股强大的力道扣住靖霖的腰,把他拖过去。车厢不高,他不得不蜷起才能避开顶棚。梁翊紧紧抱住他,整张脸埋到他的前襟上,似乎是想极了他。
靖霖微微动了一下便被他按住大腿,他非常疲惫地嘶哑低喃:“别乱动,抱着我的脖子。”年轻的哨兵从他胸膛抬起头,语气有些沉闷,像委屈的小孩。深邃出众的眉眼紧缩着,无声地催促。
犹豫了半秒钟,靖霖缓缓垂下手,虚虚地圈住他的脖子。手掌搭在背上,能摸到一点起伏的肌肉。他故意挖苦说:“蛋白粉好像有一点作用。”
话音刚落,前襟倏地一痛,梁翊泄愤似地张开嘴隔着衣物咬了他一口,衬衣濡湿。
靖霖惊得说不出话,感受到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的滚烫温度才回过神来,启用精神力把他压制。
强悍的精神力如同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壁从四面八方压向梁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挣脱不开束缚。每个毛孔、每条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十分难受。但是梁翊的表情没变,仍失神地看着靖霖,其实用沉醉要更准确些。
明明自己处于上风,却莫名有种被对方露骨的视线捆住的错觉,靖霖冷眼恨恨看向可恶的低级哨兵。墨绿色的眼眸倒映着他因为生气而泛起红晕的脸,梁翊嘴角嗜着笑,像个刚吸食了迷幻剂的瘾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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