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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早在黎家出事之时,黎源就斩钉截铁地向楚欲提出了离婚,只是那时情况突然,再加上考虑到黎恺臻,楚欲只说了等他出来再去办。
是的,她没不答应。
楚欲是喜欢黎源的,但不爱他。
这一点楚欲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她现有的人生,迄今为止,并没有爱过谁。
所以她并不觉得黎源的身家会困住她,她也不觉得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会是什么大问题,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算了。她对黎源的感情没有深刻到非他不可。
而现在,她明确有概念,自己和黎恺臻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可以生活在久安的小城,但黎恺臻不行。
黎恺臻曾经习以为常的日子和曾经能够带给她满足快乐的行为,不是楚欲可以承担的。
所以在那一晚,听到黎恺臻近乎诘问的话,她在床上躺到天明。有一种将以往所有细节都串联在一起的恍然大悟,更有被现实压得无力招架的惶恐。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独身一人走南闯北的勇气,现在的她安于现状,只是待在久安就足够让她觉得心安。
而彼时的黎恺臻,才刚刚踏上征程。
并且也才有所收获。
于是那道沟壑被雷电劈开,楚欲清楚地看见深不见底的崖下骇浪,纵身一跃就是万劫不复。
黎恺臻只见楚欲神色不好,从刚刚那被楚欲夸赞的自得中回过神来。还当是楚欲可能已经猜出这酒店是她自己订的因此生气了,于是眼睛转了转,随便放了个电影看,说着,“我发现我写故事的能力还不错诶,我想先尝试着写点东西。”
电影的音量很小,如果注意力不集中,不看字幕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此刻没人的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俨然就是个背景板。
楚欲点头,“可以啊,你想做就能做到的。”
这么直白地表达夸赞,黎恺臻一时间听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热。她轻轻呼了一口气,面色有些不自然,“别……别这么直接啊,那要是到时候我做不到,那岂不是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