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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苦笑了一下,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雨水沿着玻璃窗疯狂地滑落,模糊了远处的霓虹灯光。他仿佛在透过那片模糊,看向一个遥远而沉重的过去。
“很抱歉,我不该...”林静深试图再次道歉。
邢宇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近乎叹息的尾音,“不怪你,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只是有些不太体面。”
“这没什么不体面的。”林静深脱口而出,看着他那副像是被抓包的窘迫和无处遁形的狼狈,心头一疼。他似乎早已习惯做一只受伤的刺猬,本能地竖起全身的刺,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颗柔软的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这很正常。”她语气真诚,试图缓解他的情绪,她更想告诉邢宇,这不是他的错,从来都不是。
邢宇没有回应,指节轻叩墙壁,泄露出他内心深处尚未平复的波澜,他似乎在努力地整理自己的思绪,试图将那些暴露出来的脆弱重新收敛起来。
空气中再度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雨声轰鸣。那雨声似乎在放大他们之间微妙的情绪,让这份突如其来的独处显得格外漫长。林静深不习惯这样的邢宇,她更熟悉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和不经意间的温柔。
她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款邢宇常吃的薄荷糖,递到他面前:“压压惊。”
邢宇的目光落在她指尖那颗被银色包装纸裹住的糖果上,抬眼看了看她,僵硬的嘴角似乎松弛了一些,“这话怎么有点耳熟?”他拆开糖纸放入口中,莓果的酸甜瞬间在舌尖化开,迸发出浓烈的薄荷香气,冷却了他所有的惊惶无措。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比刚才淡定一些。
“不客气。”林静深双手背在身后,撑着陌生的桌沿,默默站在邢宇对面。
“她总是这样。”邢宇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林静深倾诉,“从小到大,我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她都要过问,都要掌控。”
林静深没有打断他,在这样的时刻,倾听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我大学想报计算机,她觉得不好,非让我学外交,继承我爸的衣钵。后来我自己偷偷改了学校和专业,她知道了,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辜负了她的期望。”他摇了摇头,笑得勉强,“但她转头又费心帮我规划升学路径,一心送我出国留学,接受最好的教育,我以为离得远了,就能有自己的空间了,还有点高兴。”
邢宇停顿了一下,微微仰头,像是在回忆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往,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他眼里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