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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廪只对旁人冷肃,但在沈盈息面前永远弯着桃花眸,将她的心情好坏视作一等要事。
在沈盈息七岁时把阿廪捡回家的那一刻起,那个十二岁的少年就开始修炼出一身让她舒心的本领。
阿廪曾说:“郁怒伤身,谁都不值得家主携怒入睡。”
这么多年来,沈盈息金堆玉养,又有个解语花阿廪,底气足,被爱重,所以从来行事无忌,打心底没认为过发脾气是坏行为。
“啊还是阿廪好,”沈盈息真切地感叹一句,“你总有法子让我开心的。”
得到夸奖,阿廪微微一笑,“家主受用便是属下的荣幸。”
说着,阿廪的拇指不动声色地抚过残留着少女温度的指背,侧过身,高大的身子挡在沈盈息身侧,“外间风大,家主先进府吧。”
沈盈息迈开脚踏入府门,忽而想到什么一样,她回了头。
两个近卫几乎同时看向她。
沈盈息顿了两秒,本是想叫阿廪的,但余光瞥见笔直站在府外的阿仓,意识到他从回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如何不自行离去,等什么呢?
她的命令吗?
沈盈息依稀记得她这个主人对下人并不严苛。
不过阿仓确实是被忽视太久了,沈盈息试探着喊了声阿仓,对方完全没有时间间隔地,宛若早有准备般,压着她的尾音迅速回应道:“家主有何吩咐?”
果然是在等候她的命令。
沈盈息转过身,“……你累了吗?”
天色昏暗,沈盈息这双凡人眼睛并看不太清阶下人的神情,只能从对方的回复中察觉二分。
“属下并不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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