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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是以前写……写剧本的时候研究过类似的角色,”徐浩言说,“这种逃离后的应激状态应该是共通的,嗯,就这样。”
导师看出了他的紧张,转而把目光和镜头分给了李徽明:“你听懂他的意思了吗?”
李徽明点点头:“嗯,我明白。”
“那你试着演给他看看,”导师冲着徐浩言扬了扬下巴,“就当演给普通观众看。”
这等殊荣却让徐浩言有些不安了,他瞄了一眼导师,又求助似的看向李徽明。李徽明看了看导师和他身后的副导演,小声说:“这句话……”
副导演也意识到这话不太适合播出,“啊”了一声,说:“这句话后面会剪掉。”
导师颇有些被打断的意思,但依旧对李徽明的表演保持着饶有兴趣的态度。李徽明示意徐浩言往后退一点,接着开始重复起了自己的表演。
他重新站了起来,接着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脚下不自然地一扭,就摔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刚刚动了一下,眉头就皱成了一团,那种疼痛感真实得让徐浩言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不信邪地再次起身,还没站起来就摔了下去,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他抬起头,像是看着来人,认命地说:“松大哥,你自己回去吧。”
导师在这时推了徐浩言一下,徐浩言一愣,脱口而出松云涛的台词:“怎么了,小李?这是崴到了?”
剧本顺利地演了下去,导师也没有中途喊“卡”,徐浩言只负责递话,李徽明就接着话往下演。再次演到听到“家”的反应的时候,李徽明当即还是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我不想……”这个动作很快由于认识的现在的状况而停止,李徽明慢慢放下了手臂,说:“我想回家啊。”
“卡。”导师再次喊停,却不再点评,而是问徐浩言,“你觉得怎么样?”
徐浩言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对。”说出这句话后他一愣,然后意识到同样的话他也曾经说过一遍,“我能看看实际拍摄效果吗?”
导师点点头:“当然可以,也要听听观众的意见。”
徐浩言站起身,李徽明也想到了当时的情况,他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叶,跟着徐浩言一起凑到了摄像机前。
另一个机位的摄影师很是上道地把他们俩的背影拍了下来,从这个角度看,李徽明和徐浩言凑得很近,徐浩言时不时抬头看看李徽明的脸,而李徽明则是低下头和他小声交流。听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导师也走上前去,指点一二:“这个地方……”
经过导师的点拨,李徽明的表现也渐渐地“没有演技”了起来——至少在徐浩言的眼里,那种刻意展示出来的情绪被包裹了起来,更多的情绪就像是从缝隙里自然而然地流了出来,就好像李强就这么坐在那里一样。
没有人出声,生怕打断了这个时候李徽明的表现,就连对戏的松云涛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原本要说的安慰的话咽了下去。松云涛侧过身对着镜头,指向前方,却并不回头:“小李,我们就快要到家了,看到那块碑了吗,跨过那块碑我们就到家了!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女儿都在等你,你要回去。”
“对,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喃喃的低语渐渐变得肯定起来,李徽明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他的眼前闪过他的父母,又闪过家乡的房子,不知怎么的,又好像模糊地浮现出一张徐浩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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