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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幅惊骇的情景冻住了她的脚步,她反射性地狂喊:“孟停!”
叫出声时,她也管不了太多,这种被围攻的险境下,她只想先把枪扔给孟慎廷,无论如何让他自保。
但还没等她做出动作,背后一只血糊的胳膊就陡然横过来,扣住她咽喉,陈松明变调的嗓子粗粝刺耳:“梁小姐,你胆子不小,敢上这艘船,敢三番两次到我面前抢武器,你不是不爱吗,来!那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当初大庭广众放弃掉的男人,是怎么在你面前被折磨到死的!”
梁昭夕的手被粗暴反剪到背后,枪也夺走,她喉咙被抵着,强迫抬头。
她眼睁睁看着那群七八个人朝着孟慎廷一拥而上,却仿佛深知孟慎廷的危险,根本不敢轻易近他的身,而是趁他左臂重伤,用甲板边的一条粗长锁链缠住他左侧手腕勒紧,如同一条挣不出去的镣铐,把他囚困在她几米之外。
陈松明癫狂地大笑,他肩上的刀伤极深,但这一刻他全忘了,只管扭着手中的梁昭夕。
“孟董,我想过你怎么死在我手里,可没想过是这样,让你的女人做观众,亲眼目睹,我正愁抓不住你的软肋,现在好了,她送上门!正好你们俩都不该活,今天我一道解决,等船开出公海靠近福冈,我会上接应我的船出境,而你们只能葬身在这片海上!”
一群魁梧壮硕的男人完全听从陈松明示意,扯着锁链向后,把另一头缠在邮轮坚固的金属围杆上打成死结,彻底变成一副锁住孟慎廷的沉重手铐。
孟慎廷哪怕钢铸铁打,有枪伤的手臂也对抗不过这种压倒性的束缚,他修长强悍的身体跌到甲板,背靠栏杆,身后就是翻涌的漆黑海水。
陈松明被占据上风的局面激得满眼通红,分不清是亢奋还是报复的快感,比起一次致命,他此刻更想享受这种放慢的凌虐。
他掐住梁昭夕的喉管,手指往下压,让她喘息困难:“来,你们互相见证,对方是怎么死我在我手里的——”
孟慎廷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过一寸偏移,坚牢的,凝固的,钉死在梁昭夕苍白的脸上。
从她幻觉一样出现,到现在这个瞬间,前后只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然而这几分钟,像把他一生疯血燃尽。
他没有时间,没有余地,更没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去想她究竟为什么来,他整个人被前所未有的后悔吞噬,他憎恨自己独断专行,因为他强烈的自毁欲,所以不布防,不要人,只想孤身面对,到最后用命去填补双方的不平衡。
无论他死在哪,陈松明和他的走狗们必定一个不漏落网,而他葬身船上或海里,并不重要,也不影响这趟既定的航程,等邮轮平安返岗,他的死讯传出,算是他送给她,最大的一份新年礼物。
但她不可置信地站在了这里,挡在他面前。
她仿佛用最羸弱的手,握住了死神的镰刀。
可他呢,他把他唯一的宝贝置于危险,让她受惊受苦,被人扼住命门,威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