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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望着门扉缝隙里露出的陆寒衣角,想起昨日他抄《玄天真经》时,笔尖在纸上游走的模样,突然踮起脚轻轻叩了叩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陆寒站在门后,怀中还抱着那卷泛黄的古籍,眼尾泛红,倒像比她更慌乱些。
林婉儿的目光掠过他指节上未擦净的碑灰,喉间的话突然哽住,只将琉璃瓶往他手里塞:“我、我听小竹说你...昨日被剑气震到了。这是续脉散,用温水服下,能护着经脉。”
琉璃瓶触到掌心时带着她体温的余温,陆寒垂眸望去,瓶身映着她慌乱的倒影。
发簪歪着,却偏要仰起脸,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他想起方才周衡说的“你是个麻烦”,想起陈松看他时像看怪物的眼神,喉间突然发涩:“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用邪术害人。”
林婉儿抢在他开口前说,声音轻却笃定。
“前日我在药庐熬药,看见你帮张婶搬药篓。你手被磨破了都没说,只偷偷用布裹着。”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淡金印记,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陆寒望着她眼底映着的晨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铁匠铺,师父把烧红的铁锭浸入冷水时,水面腾起的雾气也是这样清透。
他捏紧药瓶,指节泛白,却还是低低说了句:“谢谢。”
这声谢谢说得太轻,林婉儿却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笑了,发间玉簪随着动作晃了晃,终于“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额头碰在一起,都有些狼狈地直起身子。
林婉儿蹲下去拾玉簪时,瞥见陆寒脚边散落的纸页——是他抄的《玄天真经》,墨迹未干,最后一行字被晕开,歪歪扭扭写着“心若磐石”。
“我、我先走了!”
林婉儿攥着玉簪转身就跑,裙角带起一阵风,吹得陆寒怀里的古籍哗啦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