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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多了,”程毓弯腰给七夕顺毛,“摸鱼捉虾,追鸟吃瓜,我妈说这一片就差耗子洞没被我们翻过了。”
程毓嘿嘿笑了几声,又说:“其实耗子洞我们也翻过,跑出来一窝小老鼠,一个个儿闭着眼粉嘟嘟的,有点儿吓人但也挺可爱的。”
“后来呢?”项耕问。
“我们犹豫了好一阵儿,”程毓说,“原儿说我们仨把耗子分了带回家养着去,他说从电视里看的,城里的孩子都养老鼠。”
项耕笑得椅子跟着晃:“那带回去了吗?”
“文辉给我俩一人一个大脖搂儿,”程毓也笑得不行,“差点儿给我们塞耗子洞里去。”
“远的地方呢?”项耕问。
“最远的……”程毓想了想说,“那应该是江南了,高考完去的,都说那边的姑娘水灵,跟咱这边儿的气质不一样。”
项耕闭上眼,看上去似乎是挺享受这夜色的:“去那么远就为了看姑娘啊?”
“那不是,”程毓笑着摇头,“到那儿哪还顾得上看姑娘,一下车就把我们给热蒙了,在酒店里缓了半天儿,晚上才出的门。”
“南方的姑娘好吗?”项耕问。
“好!”程毓一点儿也没犹豫,“但咱这儿的姑娘也好,南方的姑娘温柔,咱这儿的姑娘飒爽,各有各的好。”
项耕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了,晚上显得比以前热闹一些,从远处传过来的被微风吹散了的乡村广场舞的音乐声,外面路上汽车电动车的滴滴声,队伍逐渐壮大的青蛙在田里咕呱一片,还有执着地往灯上撞的扑棱蛾子发出来的响动。
“你呢?”过了会儿程毓问,“最远去过哪?”
“这儿,”项耕说,“这里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
程毓一口气只吸了一半就卡住不动了,过了几秒,感觉有点憋的时候,才把另一半吸完,他抬手挥走眼前的几只飞虫,说:“等收完了稻谷,咱俩去搞个团建,地方你挑。”
“散伙之旅吗?”项耕睁开眼看了看程毓,笑了一下,“行,那好好计划计划吧。”
陈哥他们在这儿住了两天,骑车钓鱼去湿地摄影,最后走的时候还有点儿意犹未尽,想跟程毓预订半个月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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