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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庄严,我把马场给你吧。你可以卖掉它,可能不值什么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说不定就让你度过这次难关了呢?”
庄严手中动作一滞。
“……那是你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钟情的笑声也是闷闷的。
“庄严,我好歹是和你一起考上这所大学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你为我保下来的。没有你,我爸妈去世的那一天,所有东西都会被他们抢走。那些东西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只要你有需要,我什么都会给——”
钟情的嘴被一只手隔着被子捂住,说不出话来。
他没敢乱动,因为庄严将他抱得更紧,他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庄严那根断掉的肋骨。
他听见庄严急促的喘息,声音颤抖:“即使我不帮你养孩子?”
“唉。”钟情看破世事般长叹一声,“真到那一步,我干嘛还去祸害人家。我俩相依为命吧。”
像有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庄严猛然清醒。
他渐渐松手,看清藏在黑暗里的那些东西。
一地的领带,散落的安全套,其中一个已经被拆开,指间黏腻一片。
他想做什么?
对着他童年的玩伴、少年慕艾的对象、即使倾家荡产也要帮他的兄弟,他要做什么?
脑中闪过零星的记忆碎片。
年华老去却威严依旧的老妇人第一次放软语气劝说:“庄严,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离开他。他和你不一样,留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你会伤害他。”
是的,他要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