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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脱鞋,可我适应不了高山寒冷的气候,脚上生了冻疮,坐在炉火边,温度上升,裹在厚袜子里的双脚痛痒难忍,没坚持一会,我就忍不住和他们一样脱了鞋袜,把脚放到炉边温暖的岩石上。
不知怎么,一直盯着吊锅出神的薄翊川忽然抬眸看向了我。
隔着袅袅烟雾,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目光锐利得摄人心魂,我被吓了一跳,一刹那几乎以为他看透了我伪装的假面,但下一秒,他就站了起来,向所有士兵们交待明天的行动安排。
我默默记了下来,增援部队负责外部支援,而薄翊川带领第七特种部队负责潜入毒犯据点,从内部突破。为那帮毒犯运货的司机恰好是不丹人,路线也穿过不丹边境,由薄翊川顶替他最合适。
行动一开始很顺利,直到秘密围剿行动开始,收拢包围圈时,一名增援士兵无意踩到了毒犯巢穴外的地雷,惊动了正在熟睡的毒犯们。围剿就变成了厮杀,激烈交火间中一个小头目领着数个全副武装的毒犯突破重围,挟持了附近村落里几个被雇来割采罂粟的孩子逃进了印度境内的热带河谷,已经负伤的薄翊川就那么站了出来,命令所有人保持距离跟随,不要打草惊蛇,然后孤身一人跟了上去。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等待他的结局是九死一生还是一去不返,他都没有犹豫片刻。我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漫天飞雪间那个走入苍茫黑夜的那个背影——薄翊川决定了的事,生死难改。
虽然即使他帮我报了仇,我也绝无可能和他在一起,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我再这么拒绝他赶他都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
我捏了捏浴袍口袋里的小纸筒,回忆了一下地图上的细节,借着窗帘的遮挡又看了一眼,确认已经记下,便将它拿进烟灰缸里点燃,回想起薄隆盛白天在斗兽场内对我说的话。
如果薄隆盛说得是真的,他和干爹有分歧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干爹有没有察觉到薄隆盛的异心和他在暗中的动作?
薄隆盛打算在婚礼当天动手,无论是暗杀还是明斗,他都需要掌握zoo内部的权力天平,令他那一边有足够的砝码,否则即便他杀了干爹也无法脱身,哪些人有可能会倒向薄隆盛?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局势最有利于我,一石二鸟?
咚咚。
忽然,门被敲响。
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口,盘中是一瓶价值几千万的翡翠岛威士忌,还有一个镶满了各种宝石的象牙质地的棋盒。
“这是大老板送你的礼物。”
我伸手接过,便感到服务生飞快地往我袖子里塞了什么。
打开酒塞,我坐在沙发上,翻开了棋盒,棋盘上赫然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十来个名字,名字下方贴了照片。
很明显,这是干爹要在狩猎游戏中借机除掉的人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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