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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略直了直身子,嘴角噙着浪笑:“怎么了,善善?”雪白的一排牙,眼梢红得厉害。
善禾把脸一偏,并不理他。
她本以为今日势必是要成事的了,却不想他只是捉了她的手,搁在身下。
他把脸埋在她颈间,暧昧的热气扑在她耳廓。
他笑:“船上污秽,等到了京都下了船,好不好?”
其实是想与善禾多相处几回,彻底把她心底的抗拒揉软了、捏碎了。鱼水之欢、鱼水之欢,鱼和水都要欢,那才圆满。
善禾泄了口气:“好。”
她慢慢拢起手掌,紧紧握住他的,颤着声音问:“那我帮大爷?”
只消此一句,梁邺便觉美乐无边。他握住善禾的脸,勾她来做了个嘴儿,好一会子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头一遭见你,你坐在那儿,又素净又雅淡,说话前总要先抿唇,好像要把话在肚里过一遍才肯说出来似的。”
善禾淡淡道:“我都不记得那些事了。”
他低低地笑:“不妨事,我记得啊,善善。”
与那时梁邵口中的“善善”叠在一起,幽幽地荡开。
又过一柱香时间,善禾满头是汗地歇下来,手里黏腻得厉害。
清洗完毕,二人皆只着薄薄一层亵衣,靠在一处歇了好一会子,待那下头彻底软了,二人才穿衣起身去看晴月。
接下来的几日,梁邺都是午后来,用过晚膳便走。待在善禾这里的时候,彩香等人皆退出去,连守在门口的怀松、怀枫也远远儿站着。
每日晚间,善禾临就寝前,梁邺总派卫嬷嬷送礼物来。除了第一日的金镯金耳坠,第二日是条金打的项圈,前头挂着玉雕的锁。第三日是凤尾罗、芙蓉覃、玛瑙枕,皆是夏日常备的,名目说得也好:酷暑渐至,怕善禾晚间太热、睡不安稳。第四日则是一条流光云锦的寝衣,也是前一日的由头,说夜里穿凉快。可善禾摸着那薄如蝉翼的料子,五指明晃晃透在寝衣下,心底沉了又沉。
梁邺也从最初的生疏,到如今的娴熟。每日午后他来,不消片刻,善禾就被他摆弄得失了神智,到后头浑忘了世间诸事。
这一日,梁邺正拿帕子擦手,居高临下地看躺在榻上喘着余气的善禾,两腿支起如小帐,他慢慢弯了唇。
他把下颌搁在善禾膝盖上,先吻她膝盖上薄薄一层皮,再拿出一只手攥住她脚踝,慢慢地揉:“明天我要下船一趟,你也下去逛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