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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就能解决问题?”
林疏棠的声音冷了些。
“你知道那些废品站老板吗?张叔六十多岁,老伴瘫痪在床,就靠收废品供孙子上学;李姐丈夫早逝,一个人带着俩孩子,那些废铁是她下个月的房租钱。你偷的是钱,断的是别人的活路。”
王浩的头埋得更低,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唐生推门进来,递了份文件给林疏棠,压低声音说:“查清楚了,他半年前在工地摔断过腿,包工头跑了,没拿到一分赔偿,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难。”
林疏棠扫了眼文件,抬眼看向王浩:“腿是怎么断的?”
王浩的声音闷在胸口:“脚手架塌了,从三楼摔下来,差点没挺过来。”
他顿了顿,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那时候我妈还没查出来病,我想着养好了伤再去挣钱,结果…”
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额头上渗出冷汗。
林疏棠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有道浅疤,像是旧伤,再联想到他刚才捶桌子的力道,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你刚才在砖窑里,是不是没尽全力反抗?”她突然问。
王浩的咳嗽顿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什么意思?”
“警犬扑倒你的时候,你手里的钢管离它的头只有半尺,却没砸下去。”
林疏棠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是真想反抗,以你的力气,完全能伤到它。”
王浩的嘴唇翕动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审讯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阳光透过铁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软了,“我就是想被抓住。”
林疏棠和唐生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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