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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这个亲姐姐,这个能从蛛丝马迹里看透罪犯的刑警,却对妹妹藏在笑容里的绝望一无所知。
那些对话像针一样扎进脑海,林疏棠看着妹妹瘦得青筋凸起的手腕,突然想起最后那次姐妹俩吃饭,林疏媛穿着米白色针织衫。
林疏媛说“风一吹就能飘起来”,自己还笑着说“瘦点好看”。
可现在林疏棠觉得一点都不好看,那是妹妹的生命在一点点被抽空的模样。
她慢慢蹲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肩膀剧烈地颤抖。
长江7号玩偶的身影在泪眼里模糊成一团,像小时候妹妹举着它朝她跑来的样子,又像此刻妹妹苍白的脸,安静得再也不会对她笑了。
林疏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公寓的。
警笛声、警察的呼喊、围观者的议论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只有手里七仔玩偶的粗糙触感和妹妹手背上的冰冷,像烙印一样刻在神经上。
打开家门时,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次才对上齿。
玄关的灯亮着,暖黄的光线照在空荡荡的客厅,却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她没换鞋,径直冲进浴室,反手锁上门的瞬间,整个人沿着门板滑坐在地。
糖糖“喵呜”一声追过来,用爪子轻轻扒拉着门缝,像在疑惑主人为什么突然躲起来。
直到伸手拧开淋浴开关,刺骨的冷水“哗”地浇在头顶,顺着头发往下淌,钻进衣领,浸透警服。
水流打在脸上,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一起滑落,她才猛地一颤,这温度,和妹妹手背上的寒意一模一样。
她就站在冷水里,任由水流从头顶浇到脚底,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层冰冷的枷锁。
脑海里反复闪回妹妹的脸,小时候举着“七仔”笑的样子,拿到记者证时亮晶晶的眼睛,最后躺在那里瘦得脱形的轮廓,还有那板被泪水泡皱的诊断书。
每一个画面都像冰锥,扎得她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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